试论世界经济新结构

更新时间:2024-03-03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一份来自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联合基金(Bridgewater Associates LP)编制的最新数据显示,包括日本、美国和欧洲在内的发达经济体对目前总规模74万亿美元的全球经济贡献率自2007年年中以来,首次超过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等新兴经济体。桥水的数据显示,在今年全球预计新增的约2 .4万亿美元的经济产出中,日本、美国和其它发达经济体的贡献率约为60%,其余来自新兴市场。
桥水联合基金的这一预测结果不仅仅基于各国发布的数据,同时也基于对各国经济增速的一个预期。桥水联合基金认为,这一结果或将重塑资本在世界范围内的流动趋势,同时,也将颠覆那些曾对新兴市场发展寄于厚望的公司预期。一直扮演全球增长引擎角色的新兴市场正在逐步让位给发达国家。
其实,发达经济体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超过新兴经济体,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合理结构,也是现阶段的新结构。尤其是在发达国家近期数据亮丽的背景下,桥水的预测结果并不令人吃惊。
多年来,日本经济表现乏力,拖累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之一。但近期,日本经济复苏已经在“安倍经济学”的刺激下开始萌芽,通胀也已开始上升。日本制造业PMI已连续5个月维持在50以上,短期经济增长势头强劲。最新数据显示,日本二季度剔除物价变动因素后的实际GDP较上季度增长0.6%,年率增长2 .6%。一季度实际GDP初值年化季率从4.1%下修至3. 8%。尽管低于预期,但与过去10年里的平均经济增速相比,二季度的GDP增速已经不止翻番。与此同时,作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美国经济也实现了温和但稳定的增长。贸易数据的大幅改善,再加上近期的房价提升、家庭净财富以及制造业I指数等多项数据均创新高,预示着美国经济或将进入强劲复苏阶段。二季度的GDP预期数据也显示了欧元区在经过漫长的衰退后,迎来了一次“华丽转身”。欧元区7月综合PMI终值升至50.5,18个月来首次突破50,创下2011年8月以来的最高。市场预期欧元区第二季度GDP会出现正增长,结束自2011年底开始的漫长经济衰退。英国经济也开始频频令人“惊喜”。英国7月服务业PMI达60.2,创下2006年12月以来最高纪录,7月综合PMI达59.5,更是创下15年半以来最高水平。市场预计今夏英国经济增速将加快。
与发达国家的复苏形成比照的是,曾经“无限风光”的新兴市场经济增长已呈疲软状态。7月汇丰新兴市场服务业和制造业指数(EMI)跌至49.4,这是EMI自2009年4月以来首次低于50,而前一个月该指数为5 0 . 6。数据说明,这些国家制造业活动下降,而服务业陷入停滞。汇丰称,四大新兴市场国家,巴西、中国、俄罗斯和印度的产出自2009年以来首次同时下跌。新商业分项指数同样出现了4年多以来首次下跌,7月,中国、印度和巴西获得的新订单均减少,俄罗斯增速跌至近3年来最低。汇丰的数据显示,在四大新兴经济体中,中国的信心指数最为疲软。中国经济的放缓势头已经非常明显,不过,近期发布的中国经济数据表明,中国经济正在企稳反弹,贸易和工业增加值正在增长。在中国经济放缓的背景下,其对大宗商品和其它进口商品的需求下降,对其它新兴市场,尤其是拉丁美洲和东南亚国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美国经济缓慢但持续地复苏,对全球投资者来说,美联储什么时候开始退出量化宽松,成了一个市场悬念。自2008年雷曼兄弟宣布破产之后的11月2 5日,美联储宣布购买1000亿美元政府支持企业债券和5000亿美元MBS开始,近5年的时间里,美国已经推行了四轮量化宽松政策。时至今日,主导QE的关键人物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已接近卸任,对世界影响至深的QE何去何从,不能不引人关注。现实中认为QE对于推动美国甚至全球经济复苏起到作用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美国人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消费在整个GDP中占72%的美国是净负债国,近乎零的利率对于整体上习惯贷款消费的美国居民来说,无疑是好事。但对于中国来说则不然。中国居民近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实际负利率的环境中,对于占国人大多数、攒钱买房应对众多预防性需求的中产以下水平的家庭来说,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这种负利率的痛苦,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事实上的高通胀。而这当中,又有很大一和美国的QE直接挂钩。而事实上,一种更危险的情况出现在投资方面。上世纪80年代的拉美债务危机和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已经反复证明了这一点:一个国家在国内金融市场尚不完善的情况下开放资本账户之后,如果遇到国际资本流动的突然中止或逆转,对于国内的投资和信贷来说,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一方面,依赖于外资的国内企业和投资项目将面对流动性枯竭;另一方面,国内资产会迅速下跌甚至戳破泡沫,而这又会使得企业在进行抵押贷款时的资产标的价值缩水,更获得新的融资。投资和信贷的恶性循环,将使整个实体经济面对下行压力。资本账户开放程度越高,国内经济对国外资本的依赖性越强,这种效应就会越明显,上世界90年代的印尼是个明证。对于中国来说,已逐渐为世界所习惯的QE真正退出,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目前尚不好预测。也许有人会说,既然当初QE的实施给中国带来了通胀和房地产泡沫,那么QE的退出是否会消除这方面的不利影响?现在各方面都在考虑这一理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方面的效应不会是完全对称的。过去,中国为了应对QE,作了不少努力,为了应对QE退出,货币政策的操作难度或许会更大。欧美退出QE,对新兴市场肯定会产生影响,而这种影响也会牵涉到中国整体的经济运转,故而中国防患于未然。而美联储退出QE,则取决于其量化宽松的标准。伯南克6月份在谈及结束购债的门槛时,明确称当失业率降至7%时,意味着就业市场出现“实质性改善”,届时可能结束资产购买计划。他同时强调,任何加息决定遥远的,预计结束资产购买和加息之间有相当长一段距离。他预计加息可能在失业率降至6. 5%之后的“数个季度”内实施。即美联储的指标和逻辑是非常清楚的---如果美国失业率从5月份的7.6%继续下降,美联储就可能退出量化宽松;如果失业率降低到7.0%,美联储就会停止全部QE,即每月850亿美元的额度。但如果美国要加息,则在失业率下降到6.5%以后的几个季度内实施。美联储对于退出量化宽松是比较激进的,但对于加息将非常谨慎。至于开始退出QE的就业率节点是7. 6%~7%间的哪一个点,估计会处于居中状态,即为7.4%或7.3%。同时,美联储还要观察更广泛的经济数据,以确认美联储开始退出量化宽松不至于影响经济复苏。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美国7月份的失业率7. 4%低于市场预测的7.5%,仍不足以让美联储下决心,其理由在于这个7.4%有水分,因为7月份新增非农业就业人口为16.2万人,低于市场预测的18.5万人。综合分析,美联储9月份开始退出量化宽松的可能性较大。
世界经济的新结构伴生也有新理由。这一次,新兴经济体并没有从发达地区经济的改善中直接受益,新兴市场没有感受到美国、欧洲和日本需求企稳带来的经济提振。目前新兴市场的主要风险是制造业周期性下行,而服务业活动疲软最终冲击劳动力市场。理由是,是什么造成了发达经济体与新兴经济体的“脱钩”?一个关键的理由在于本轮发达经济体的复苏性质。过去两轮美国经济扩张,即上世纪9 0年代的科技繁荣和本次危机前的房地产繁荣,主要归因于消费需求的推动。而本次危机后,美国服务类消费、地方政府支出和住房建设投资是拖累经济复苏的主因,三者均与房地产市场相关。但如今美国房地产市场最糟糕的时候已过,房地产复苏和就业市场的改善却没有带来强劲的消费增长,这意味着美国对海外商品需求增长放缓。美国经济扩张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国内能源生产的提振,带动设备生产需求。再加上美国工资增长停滞,意味着劳动力成本相对于劳动力成本激增的中国而言是下降的。美国的复苏性质意味着新兴市场长期以来依靠发达国家需求增长而加大出口的模式将无以为继。除去客观理由外,中国等新兴市场也在采取主动的“再平衡”战略,但这毕竟调整的时间。当然,新兴市场经济的一个困境还在于,美联储预计最早在9月开始逐步退出QE,这将推升美国利率,导致资本从新兴市场大规模回流,令一些新兴市场面对信贷紧张和货币贬值的压力。
因世界经济增长引擎角色的转换而形成的世界经济新结构虽然是合理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新理由却是认真应对的。
抽文:世界经济的新结构伴生也有新理由。这一次,新兴经济体并没有从发达地区经济的改善中直接受益,新兴市场没有感受到美国、欧洲和日本需求企稳带来的经济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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