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王维禅悦诗创作

更新时间:2024-01-1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内容提要 对王维创作的“禅悦诗”进行整理并分为三类来统计,找寻出王维禅悦诗中所表达的独特的心理体验与其日常生活审美化意义,分析其具有的文学价值,并希望能够为今人的文学创作和生活实践提供借鉴。
关键词 王维 禅悦诗 分类 文学价值 生活意义
〔〕A 〔文章编号〕0447-662X(2012)04-000-0
本文将用归纳法对王维禅悦诗进行全面整理研究,在本文的解读过程中,以陈铁民《王维集校注》为数据源,共得出王维“禅悦诗”为71首,其中禅理诗11首,禅境诗5首,禅迹诗55首﹙详见附录﹚,并在下文中进行具体分析,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对王维的“禅悦诗”得出一个合理的认识。
禅理诗 所谓禅理诗,即是宣扬佛家思想,或者借物起兴表述禅学奥理的诗歌,诗中往往会表现出自己在参禅悟道过程中的心理体验并含有对于生命哲理性的思考,较为枯燥艰深。如王维《夏日过青龙寺谒操禅师》提到:“欲问义心义,遥知空病空。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 在此诗中,前两句直接阐述了自己对于般若空观的认识,作为大乘般若之基础的般若空观,它认为事物并不是等到所有的因离散之后才为空,而在当下就是空的,事物的形只是假有,而实际上的本质却是空。后两句就形象的表示了自己持般若空观对事物进行的色空一体的观照所得,这就充分体现了这类诗的典型特征。即诗中多有佛教用语,并发禅之议论,和自身对于禅理的思考。
王维诗作好表达禅理,这与其生平经历有关,王维不但与南宗北宗皆有关联,并且颇好佛事,因此直接在诗歌中论述佛教义理就会显得顺理成章了,禅理诗其余如《饭覆釜山僧》中“一悟寂为乐,此生闲有余。思归何必深,身世犹空虚。”句,描绘了在悟到寂静的真谛之时那种获得全身心解脱的极乐感觉,显现了禅宗弟子在到达悟境之时的“豁然开朗”。用一“一”字,不仅表现出了参禅人悟道之时那出乎意料的、按捺不住的喜悦,而且更为重要地是出色地再现了刹那之间的“顿悟”境界。“思归何必深,身世犹空虚”两句又别是一层悟境,佛教认为“四大皆空”,宇宙万物都是地、水、火、风这四大元素及其表现出来的坚、湿、暖、动四大性能暂时聚合生成的,地、水、火、风作为虚无出现,那么构建在这四元素基础之上的世界也就是虚幻的,不可能处在一个永恒不变的状态。四大合则生,四大散则灭。并且即使是合则生时,调合之四大也不是固定的,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后一分钟的物和我并非是前一分钟的物和我,世界也就成为了一个虚幻的集合。由此看来此诗也并不失佛法之精要,将悟道之深与诗法之妙结合起来,两者相得益彰。王维曾在《能禅师碑》中赞扬惠能大师:“举手举足,皆是道场,是心是性,同归性海。” 陈铁民:《王维集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第807页。在此,我们也可以通过禅理诗,看到这样的一个王维。
王维生活的年代,正是佛教兴盛之时,这类禅理诗,以诗的语言,由形入神,形象地概括了佛教徒修行习法、参禅悟道的情状和生活,因而具有独特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但是我们也同样不能忽视它在很多时候出现的理重于情的弊病,这样使诗歌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走向了以理入诗的路子,诗成了禅理栖身的外壳从而丧失了其作为诗歌而存在的独立性,用蒋剑云先生的话来讲便是“徒有诗的外壳,教化色彩很浓。” 蒋剑云:《禅诗百首》,中华书局,2008年,序言。故而在本文中不当做重点来探讨。
禅境诗 所谓禅境诗,乃是指诗有味外之味而不执着于文字,讲求空灵淡远,禅意寓于诗境中而不留斧凿痕迹。作者设象寄意,读者舍象取意的诗歌,在诗歌中往往会表现为诗人主体的隐藏,为此很难在诗中找出一个观物的角度,也很难找出明显的表露在外的禅的痕迹,如王维的诗歌《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在此诗中,将禅悦的体验“隐藏”处理,并没有明显的禅语入诗,但有着十分耐人寻味的意蕴在内,正所谓不执着于文字无斧凿之痕迹,却得到诗意的长存,在王维看来,整个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不正是以辛夷花的方式,在一刹那间的生灭中因果相续相生,自在的演化么?与此诗相近的如《鹿柴》:“返景入深林,独照青苔上。”《山茱萸》:“朱实山下开,清香寒更发”等,全诗不见诗人主体的在场,只有情感的弱化,感觉器官对于事物原状态是一种直接反映 ,纯以直觉去量知外境诸法的自相,如眼见色、耳闻声,使客体无法与现实的自我发生钩搭 ,充分显示其本色。这种透过距离看事物的特殊观物方式 ,让事物单纯地为诗人所观赏。“人们忘摘自:学术论文模板www.808so.com
记了他的个体,忘记了他的意志;他仅仅只是作为纯粹的主体,作为客体的镜子而存在 ,好像仅仅只有对象的存在而没有知觉这对象的人了 ……这同时即是整个意识完全为一个单一的直观景象所占据, …… 置身于这一直观中的同时也不再是个体的人了 ,因为个体的人自失于这种直观之中了。他已经是认识的主体,纯粹的、无意志的、 无痛苦的、无时间的主体。”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125页。
总之,在静观默照之下,无论花落鸟鸣,潭影钟声,都体现了诗人寂然的心境,在“无我”中显现出“禅境诗”的独特魅力。
禅迹诗 所谓禅迹诗,即是将禅机禅趣与生活细节结合起来,在世俗生活的本真中体悟禅思禅趣,运用全篇或寥寥几句来表现生活场景中含有的禅味的诗歌。在这一类诗歌中,禅的出现往往不会占有很大的篇幅,可以是以“隐”的姿态出现,如在《终南别业》之中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也可以以“显”的姿态出现,如《过香积寺》在写景之后出现的“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这些禅迹诗与禅境诗相比,诗作中都会无一例外拖上一条禅悟的尾巴,禅机一闪却不会有纯粹说教式的禅理的影子,就如后来临济宗义玄那种“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一样,使禅的体悟与最为世俗的生活联系起来,禅不再是单纯静室中的静观,也可以是在喂马劈柴中的体验和顿悟。王维的禅迹诗很好的实践了这一点,将世俗生活中也会拥有的禅机寓于诗中的同时也将那些平凡琐碎的场景打上禅悟的烙印,表现出一种在“言他”之后再“言禅”的典型特征。当然也有人将“禅迹诗”之称谓运用在那些描写禅师事迹或禅寺风光的诗歌,本文中将这类诗歌排除在禅悦诗之外,即那些不含作者禅悦之意的诗歌不再作为禅悦诗的一部分来讨论。源于:论文摘要范文www.808s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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