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理查·施特劳斯艺术歌曲和声技法

更新时间:2024-01-07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要:理查·施特劳斯是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德国最有影响的作曲家。他是德、奥艺术歌曲传统的重要继承人,对艺术歌曲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本文选取理查·施特劳斯的两首艺术歌曲进行和声技法的分析,从而展现了作曲家对传统调性和声的继承性和创新性,同时体现和声这一作曲技法在表达艺术歌曲内容上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艺术歌曲 和声分析 调式交替
理查·施特劳斯一生创作了二百多首艺术歌曲,且不乏上乘之作,许多艺术歌曲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和研究价值。他的歌曲一方面继承了舒伯特、舒曼、勃拉姆斯的传统,另一方面又展现了其独特的艺术个性。其中,精湛的和声技法与色彩斑斓的配器是理查·施特劳斯创作手法的重要特点。本文通过分析理查·施特劳斯的两首艺术歌曲的和声技法,从中研究作曲家在艺术歌曲中是如何通过和声这一创作技法的运用来完美展现艺术作品的深刻内涵。
一、概述
理查·施特劳斯于1885年创作了艺术歌曲《夜》,1894年创作了《明晨》。这两首艺术歌曲同属于比较短小且富有诗意的作品,《夜》虽着墨不多,却把夜的静谧和黑夜吞噬一切的恐怖,以及害怕夜把心上人掳去的恐惧心理充分地表现了出来,用优雅的音乐描写了夜色,展现了爱情,十分简洁而富有诗意,充分显示了作曲家的创作才能。另一首艺术歌曲《明晨》也被公认为是一首短而精、充满诗意的佳作。

二、和声运用分析

1.延留音的使用
上例为歌曲《夜》(主调为D大调)的第5——8小节,从谱例中可以看出,第5小节的和弦应为主调的重属七和弦,作曲家将属音(A音)与重属七和弦(前一和弦延留而来)纵向叠置,形成解决和弦的根音(A音)与重属七和弦的三音(升G音)、五音(B音)强烈碰撞的大七度、大二度,产生极不协和的音响效果,预示着漆黑夜晚的恐惧氛围。下面的例子为歌曲结束前的第36——39小节,第38小节处是属音与SⅡ7(前一和弦延留而来)的纵向叠置,随后在第39小节进入终止的D7和弦上。
2.同主音大小调的对置
上例为歌曲《夜》的第16——19小节,第16小节处,调性为升F大调,经过一小节的短暂过渡,随即在第18小节并置以升f小调的主和弦,同主音大小调主和弦的对置,形成强烈的明暗色彩对比。
3.三度关系调性布局
上例为歌曲《夜理查·施特劳斯艺术歌曲的和声技法相关论文由www.808so.com收集》的主题以及两次变化发展形式,分别使用了D大调——﹟f小调——d小调的三度关系调性布局,打破了传统大小调和声四、五度的调性布局模式,使这一相对简单的主题在调性变化的基础上既保证了主题之间前后的逻辑统一,又显示出各自不同的色调,展示出作曲家将和声技法在主题发展中的巧妙运用能力,同时通过调式调性的对比发展准确地描绘了夜色飘忽、朦胧的诗一般的意境。
上例为歌曲《夜》的第28——31小节,第28小节调性为d小调,29——30小节调性过渡到降B大调,第31小节后转向g小调,其调性布局依然是d小调——降B大调——g小调的三度下行调性布局。
4.减七和弦等音转调的创新使用
在古典主义时期,作曲家的转调思维仍局限于近关系调。浪漫主义时期,特别是浪漫主义晚期,作曲家为了获得更加富有色彩的和声效果,远关系转调的领域被越来越多的作曲家所涉足,甚至是远关系调的突然并置进入也被作曲家应用于作品当中,造成调性之间强烈的色彩对比,调性之间转换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其中,通过减七和弦加速转调是其中重要的一种和声技法。
上例为歌曲《夜》的第32——35小节,第32小节延续着之前的g小调,随后的第33小节低音声部的G音被升高,形成了一个建立在升G音上的减七和弦(﹟G B D F),这个和弦可以被看作是主调(D大调)的重属导七和弦,并且旋律音已经长时值停留在主音D上,此时回到主调应该是符合逻辑的和声进行,但是作曲家却在第33小节的最后半拍将还原F音等音改写成了升E音,将原来的原位重属导七和弦变为b小调的重属导五六和弦(﹟G B D﹟E),紧接着在第34小节顺理成章的进入了b小调的终止四六和弦,至此,通过减七和弦等音转调(从D大调——b小调)的过程已经基本完成,然而,作曲家却创造性的将b小调的终止四六和弦通过低音声部的半音下行(由升F音——还原F音)进入了C大调的D2,意外的将调性引入了C大调。调性的频繁转换加上减七和弦等音转调的意外处理,生动地刻画了主人公害怕黑夜把心上人带走的恐惧心情,实现了音乐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
5.调式交替
上例为歌曲《夜》的结束部分,第36——45小节,第39小节是D大调的D7和弦,第40小节意外进入了d小调的tsⅥ,形成同主音大小调的交替,强调了和声的色彩变化。
上例为歌曲《明晨》的结束部分,第30——43小节,作品主调为G大调。相对于前一首歌曲《夜》来说,该作品调性布局相对单一,基本上围绕着主调进行,和声技法也比较简单,但是作品结束处的和声处理却异常精彩,值得研究。谱例第30小节的和声进行是典型的K——D7,正常情况下,之后进入主和弦,作品的基本结构就已经形成,但是作曲家却意外的进入了建立在主音(G音)之上的大九和弦,随后进入了B音上构建的大三小七和弦的第二转位,之后又接以还原F音上的大三小七和弦,最后在第36小节进入了主调的那不勒斯六和弦,形成了第31——35小节的典型的低音声部半音化进行(G——#F——还原F)。从某种作用上来说,这些和声进行是对传统和声的创新和发展,但是仍然可以从调式交替的角度对这些和声进行加以分析。第31——35小节的和声进行体现了更为复杂的调式交替思维:C大调(主调的下属调)——e小调(主调的平行小调)——降B大调(主调同主音小调的平行大调),这种调式交替已经突破了传统作用上的同主音大小调交替的固有模式,形成了多种调式混合交替的调式思维,是对传统和声的进一步创新和发展。
三、结语
从以上两首艺术歌曲的和声分析来看,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对和声技法的运用十分重视和讲究,通过对作品的和声分析可以了解到理查·施特劳斯在和声技法上的艺术风格特征,显示出作曲家既立足于传统,又不拘泥于传统,敢于创新的高超艺术才能。
参考文献:
[1]喻宜萱选编.古斯塔夫·马勒、理查·施特劳斯艺术歌曲选集[C].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5.
[2]于润洋主编.西方音乐通史(修订版)[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9.

点赞:23888 浏览:107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