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述市场经济视阈中文学批评之变型及其症候

更新时间:2024-02-1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1980年代以来,文学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本土的思想解放潮流不断涌现,西方的外来影响不断冲击,文学群体及其力量也在不断地分化组合,尤其是文学批评遭遇了市场经济,更使之出现了诸多新的理由及其症候。对此,洪子诚有过一段这样的描述:当代前此社会的那种“统一性”(即使只是表面维持的)的瓦解;金钱、财富、经济活动在社会中的地位和性迅速加强;政治、意识形态至高无上的中心地位的削弱;国家对经济、文化活动限制的范围和有效性相对减弱;社会分层的趋势加速;个体的思想和生活空间的扩大,因社会经济地位和利益而形成的阶层,其生活方式和需求(包括文化需求)的分裂和多样化;“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学”的冲突,和前者对后者的挤压;等等。上述诸种情形,规定了1980年代,尤其是1990年代中后期以后的文学(文化)格局。不仅是政治上的选择,而且面对“市场”越来越强大的选择力量,这对于作家的存活处境和写作道路的重新确立,构成了新的压力。相应地,市场经济作为一个无所不在的“幽灵”,也多方面地渗透并变更着文学批评,如国家文化政策和管理措施,文化(文学)的发表和传播(出版、放映、演出、销售、宣传)体制,“经院化”的文化(文学)教育体制,文化(文学)的新的消费趣味和消费能力,文化(文学)的创作者、出版(制作)者评论、研究和宣传者的新的物质生活状况和社会地位,远离公共生活、转向个人生活的集体记忆以及与之配合的文化、文学的理论阐释,新意识形态所提供的、对于文化(文学)的现代化前景的新的想象,跨国资本对文化(文学)产品的销售、出版(制作)和广告宣传体制的渗透,等等,作为“制度”因素,对文学批评的形式、风格、逻辑、观念、话语、标准、本质、规律、立场、方式、价值选择、模式,等等,也在进行着全方位的基础化重构。在此,将择取若干类型,进行症候分析。

一、批评主体的更迭

在第四次文代会上,有人曾欣喜地说,没想到,经过了“”的劫难之后,仍然有幸迎来了文学发展的春天,以及“四代同堂”大好局面。其实,较之于新时期以来的文学批评而言,亦是如此。黄曼君主编的《中国20理论批评史》就曾经罗列了这支队伍的构成:既有“五四”以来的老批评家,也有解放区成长的批评家,还有“十七年”时期崭露头角的批评家,更有新时期开始走上文坛的批评家。伴市场经济的不断运转,这些批评主体逐渐地发生了更迭,即老批评家不断地从“中心”退场,越来越多受过学院教育,同时又经历了学术训练的年轻人开始走上批评的舞台,他们所呈示的中心文化特征已在世易时移中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由于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尤其是他们的生活实践差异,在面对着市场经济的考验时,一些老一代的批评家,已经很难不愿意适应这种“竞争”,所以基本上采取了一种抵制、反抗不妥协的态度。他们认为市场经济扰乱了文学的基本秩序,也摧毁了文学的基本品格。因此,对于种种文艺新潮,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批判,虽然也能够获得意识形态的某种支持,甚至还能够发出比较大的声音,如在权威期刊进行发表转摘,甚至在一定范围内还能引起巨大的争议,但而言,他们的影响力却日渐式微。也有一些中年批评家向来保持着自己独立的艺术主见,又在长期的批评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文学批评经验。当市场经济提供了诸多自由的选择机会时,他们就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坐标,并对开放条件下的文学批评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创新,因此,他们当仁不让地成了新时期文学批评的主力军,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如雷达、曾镇南、何西来等人;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们对市场经济的若干准则及其所造成的文学困惑还是有所保留,甚至与某些保守的老一代批评家保持了相同的立场,但从上来说,他们是“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的。还有一些青年批评家,他们试图借鉴市场经济的有利条件,充分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甚至提出了“我所评论的就是我”。这批青年批评家充分地接受过学院化的西方文学批评策略之训练,又对传统文学批评之缺陷十分了解,同时,他们还与文学创作进行直接“对话”,从而使二者保持了“共振”,如陈思和、南帆、王晓明、白烨、吴俊等批评家,还有属于晚生代的批评家,他们在“影响”的焦虑中,渴望发出自己的声音,渴望重组文学批评的秩序;在知识经验方面,他们表现得更驳杂,充满了强烈的叛逆意识;所以。对文学批评,他们带有“舍我其谁”的气概,努力以自己的个性参与来引导、纠正,凸显本身的话语存在。市场经济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他们也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才情。

二、批评立场的分化

在不断涌现的庞大的批评队伍中,他们的批评立场也发生了分化。,一些具有强大话语权的主流批评家,在遵循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主导性时,也努力融合了市场经济的正义性与合法性,深刻探讨文学批评对文学创作的“导航”作用。虽然过去庸俗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曾给文学创作带来很大的伤害,但他们认为,这并不是否定的理由,恰恰相反,面对着市场经济所带来的价值迷失、道德沦丧等理由时,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仍然具有不菲的号召力和必要的主导性,因此,他们认可文学批评对马克思主义的自觉坚守,认同文学批评的意识形态性,还自觉地“根除”了文学批评的庸俗性、战斗性和批判性,这既有利于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也有利于健康的精神资源的传承。其次,文学批评为不同的利益团体代言,由于市场经济使不同的利益团体纷纷出现,他们为了主导话语权,从不同方面建立了自己的“代言”制度。因此,市场经济的利益杠杆不断地吸引、组合批评家,使之为自己的权力与利益服务,充分地表达自己的话语诉求;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代言”也不乏一些批评家站在底层,为弱势群体说话。再则,一些批评家站在审美的立场,努力地使文学“纯粹”化,他们反对文学为政治、为金钱、为人情说话,主张批评“回到文学”,努力建构文学批评的独立性。言之,批评家经过不断的资源整合,从而形成了不同的批评派别。他们并非有着统一的立场、标准宗旨,仅仅由于某些核心特征而被归类到某些派别{他们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界限,成员之间也是互相交叉和重叠的,如作协派、学院派、媒体派;划分为精英派、大众派、民间派,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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