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诗歌论“三曹”诗歌艺术差别结论

更新时间:2024-04-0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三曹”父子共同创造了建安文学的辉煌,又同为“建安风骨”的奠基人与秉持者,但他们的诗歌创作却各具特色,无论在诗歌风格、创作形式,还是表现手法、语言辞采上都各领。“三曹”父子在中国古代诗坛如日月星辰各自闪耀着不同的光辉,正是他们的差异、多元与博大,开辟了后世诗歌创作广阔的道路,照亮了后世诗歌艺术创作的坦途,为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关键词:三曹 诗歌 艺术差异
在中国文学史上,“建安风骨”是一座永远的丰碑,“三曹”父子则是这座丰碑的奠基者、建筑师。他们各自从不同方面成就了“建安风骨”。曹操的四言诗对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精神加以发扬创新,风格深沉慷慨,气势跌宕雄浑;曹丕善于描写男女恋情和游子乡愁,诗风清丽委婉,表达细腻柔和;曹植的文学成就最高,其诗既有刚烈之风,又有儒雅之调,文才富艳,且非常讲究艺术表现,开雕琢词藻之风气。“建安风骨”就是这样因差异而丰富,因多样而博大。

一、诗歌风格各具优长

在“三曹”的诗中我们可以体味到浓郁的忧患意识。曹操忧患在家国命运,黎民疾苦;曹丕忧患在时光易逝,繁华不再;曹植忧患在命途多舛,才不见用。因为他们各自忧患的内容不同,创作出的诗歌风格格调也互有差异。
曹操忧患在家国命运,黎民疾苦,所以他的诗大气磅礴,写景物则意境恢弘,境界高远:“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观沧海》),可以看出诗人包举宇内、吞吐山河的气魄,有一种雄浑博大、震慑心灵的艺术力量;写战乱中的民生疾苦则倾注真情,痛心疾首:“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蒿里行》);抒发个人志向雄心,则慷慨激昂,豪气干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龟虽寿》)。这一切构成了曹操诗慷慨悲壮、沉雄豪迈的总体风格,可谓开中国诗歌豪放阳刚风气之先河。
曹丕忧患在时光易逝,繁华不再,所以他的诗更关注自我敏锐的感受,在众宾欢坐的宴会上,他会突然体会到“乐极哀情来,寥亮摧肝心”(《善哉行》);而琴瑟满堂、女娥长歌时,他又会因“为乐常苦迟”(《大墙上蒿行》)而心悲;同样,日暖花开,谷水潺■的自然景物,给他带来的却是“月盈则冲,华不再繁”(《凡霞蔽日行》)的忧虑。正如沈德潜评价的那样:“子桓诗有文士气,一变乃父悲壮之习。”(《古诗源》卷五)
曹植忧患在命途多舛,才不见用,所以他的诗有慷慨悲壮、热血中肠、富有气势和力量的一面,故钟嵘《诗品》说曹植的诗:“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古今,卓而不群。”曹植前期作品多为歌唱理想与抱负之作,充满浪漫与自信。如《白马篇》盛赞“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幽并游侠儿的高超武艺与爱国精神,寄托了自己渴望建功立业的壮怀与抱负。即使到了晚年亦有“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杂诗》“仆夫早严驾”)的阳刚慷慨之音。曹植诗也有摧刚为柔的一面,带有伤感抑郁、凄婉哀怨的情调,特别是后期诗作,既有“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野田黄雀行》)遭受迫害的悲愤,也有“愿欲一轻济,惜哉无方舟”(《杂诗》其五)的才不见用的抑郁。所以我们说曹植的诗兼具父兄之长,既有古直悲凉的一面,又有便娟婉约的一面,达到了风骨与文采的完美结合。

二、创作形式各有专擅

从艺术形式上看,诚如萧涤非先生说的那样:“曹氏父子之产生,实为吾国文学史上一大伟迹,曹操四言之独超众类,曹丕七言之创为新体,既各擅长千古,五言之集大成,子建尤为百世之宗,以父子三人而擅诗坛之三绝,宁非异事?” (《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
曹操四言诗独超众类,现存诗歌二十余首,全为乐府诗。四言体从《诗经》以后已逐渐衰落,两汉文人的四言诗也鲜有成功的作品,曹操却写出很多四言名篇,如《短歌行》《观沧海》《龟虽寿》等都是复兴四言诗的佳作,使古老的四言诗得以重新焕发青春。不仅如此,曹操还突破了音律的限制,根据诗歌的思想内容适当地调整形式,如《薤露行》《蒿里行》本为杂言古代丧歌,但曹操用五言来写,以反映人生短暂而事业无限的矛盾。鲁迅先生说曹操是“改革文章的祖师”(《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不仅指他的散文,同样包括他的诗歌创作。
曹丕现存诗约四十首,其中乐府诗占55%,他对中国诗歌史最突出的贡献是写出第一首完整的七言诗。他的《燕歌行》二首,开中国诗歌七言诗先河,在这之前,七言形式在汉代民歌中虽已出现,但还没有受到文人的重视,真正完整的七言诗是在曹丕笔下完成的。在七言诗之外,曹丕各种诗歌形式都曾做过大胆尝试,四、五、六、七、杂言无所不能。《杂诗》(其一)是以五言形式描写游子思念故乡的苦闷情绪。《大墙上蒿行》则杂有三言、五言、四言、六言、七言、八言,洋洋洒洒,书写自己“中心独立一何茕”的孤独与彷徨。
曹植五言诗卓绝,多数是抒情诗,现存诗约九十六首,乐府诗占53%。汉乐府首开五言风气,但除《古诗十九首》质量较高外,却罕有成熟的上乘之作。才华横溢的曹植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位大力抒写五言诗的诗人,并且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以前无古人的优势把五言诗推向空前的高峰,奠定了五言诗在诗坛的牢固地位,我们耳熟能详的《白马篇》《赠白马王彪》《名都篇》《野田黄雀行》等都是五言诗。

三、表现手法同一分殊

中国古典诗歌的最高境界是创造出主观与客观、意与境、情与景、物与我高度统一的艺术境界,是所谓意境。从艺术表现上看,“三曹”诗歌在表现手法上都有情景交融的特点,但是在意境创造手法上却互有差异。
曹操的诗多“言志”、“讽时”、“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之作,所以其造境艺术情胜于景,意胜于境,多抒写胸中之境。他写诗主旨在于宣泄鼓荡于胸臆之中的慷慨悲凉之气,有时索性就直抒胸臆,有着明显的叙事性、政论性。景物在曹操的造境艺术中只是陪衬,是其“言志”、“讽时”的媒介。《蒿里行》几乎不借助任何景物,只以铺陈手法叙述东汉末年关东州郡将领讨伐董卓时的互争权利,导致人民在战乱中遭受到严重灾难。诗的意境只能从作者痛恨战乱、关注民瘼的情感中体悟出来。《短歌行》中的源于:大学生论文网www.808so.com
“朝露”、“鹿鸣”、“明月”、“乌鹊”“山水”等景物,如果单摆复搁,是互不相连的,根本构不成一个完美的意境,只有与作者招贤纳才、建功立业、拯救天下的博大胸怀和悲凉情感相结合,才能形成一个个鲜活的审美意象,构成完美的诗歌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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