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浅谈钱钟书小说对人物精神世界剖析

更新时间:2024-02-24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要】钱钟书小说创作的成就是多方面的。在这多方面的成就中,他对知识及知识分子的关注是一贯的。他的学术研究对象、文艺批评对象和作品塑造的人物形象都离不开知识和知识分子,正如鲁迅看到了知识分子在改革和拯救社会中的无力,钱钟书也以具有源于:论文大纲怎么写www.808so.com
穿透力的目光审视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活天地和精神世界。他对知识分子文化心理和人性弱点的无情剖析,更具精神上的挑战,为中国知识分子在精神价值上的建构和现代化进程中角色变迁起了启迪作用。
【关键词】钱钟书;人物精神世界;剖析
1007-4309(2012)06-0037-2.5

一、对人物不自知的批判

认识论认为人的生存空间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外在的世界,另一个便是人类自我。卡西尔认为“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蒙田更是以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认识自我”。而人类在认识自我的问题上,始终没有达到一个理想的境地。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就认为“人永远不能穷尽自身”,充分地表达了对人类自我认知程度的怀疑。钱钟书便是此种理论的继承者和发扬者,其表现在他的学术作品中主要是感叹人对外在世界感知和认识能力的局限性,而在其创作的文学作品中,他又将此种怀疑倾向进一步的延伸和明确,直接指向了人类对自我的认知和感悟。其主要的做法,往往是赋予叙事者超然冷静的“上帝之眼”,冷漠而机警的俯视着一切。透过人物形象的自以为是、孤芳自赏的虚妄表相,揭示出他们不自知的“本来面貌”,借以来表明人类贫乏与薄弱的理性自我认知能力的局限性。
如钱钟书作品《灵感》里的所谓的天才作家,其实不过是一个“以中学生的识见与程度作为作品标准”的庸才,可是他却表现出极度的虚荣,自我感觉良好信心极度的膨胀,飘飘然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天才。直到最后为自己的虚荣所累,在他死后跌入地府时仍然浑然不知,在面临自己生前所创造的人物对自己进行严厉审判的时侯,他却依旧摆出一副“天才”的嘴脸,极度内心膨胀的认为“想我是天才,他弄地产,这倒是天造地设的妙对”,“你手下人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天才?”这种极度自大狂式的“变态梦呓”,与叙事者最后揭示出来的真实形象与实际的处境绝然的相反,充分的表现出了这个所谓天才的虚假的丑恶嘴脸,揭示出人类自我认知能力的局限与贫乏。
在钱钟书的另一篇小说作品《猫》中,沙龙女主人爱默整天都陶醉在一种高雅、美丽、富于魅力、善于操纵一切的女王般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幻觉之中,最终叙事者打破了她的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使她毫无保留的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与自身实际的处境。如通过颐谷的眼睛,揭示出了她现实的无奈与实际性格的软弱无助:“爱默气得管束不住眼泪道:‘建侯竟这样没良心,欺负我……’这时候,她的时髦、能干都像“雨后新刷的油漆一样”褪掉得无影无踪,最后只剩下一个软弱的,可怜的,无奈的女人本相。颐谷看见爱默哭了,不知所措,非常的着急,而就在此同时颐谷却忽然的发现哭得非常伤心的爱默其实并不可爱,她的老态,她相貌上的缺陷此时都暴露出来了,就连她的美点在眼泪下“也像泼满水的钢笔字模糊浮肿。”到了最后,连情人也逃之夭夭,离她远去的时候,自己便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面对这残酷而苍凉的现实,她最后终于恢复了一点对自我处境的实际认知:“李太太见颐谷跑了,懊悔自己太野蛮,想今天大失常度,不料会为建侯生气到这个地步。她忽然觉得老了,像要塌下来的老,已有的名誉,地位,和场面都像一副副的重担,疲乏得再也挑不起。她只愿有个逃避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忘掉骄傲,不必见现在这些朋友,不必打扮,不必铺张,不必为任何人长得美丽,看得年轻。”爱默原原来以为自己只要被自己的这些朋友看重,他们就能像自己驯熟的猫一样听任自己的使唤与操纵。可事实的真相却是自己反而被他们所操纵着,为他们打扮,为他们铺张,为他们长得美丽看得年轻,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反成为了被他们驯服和豢养的猫,而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沙龙却成为了他们“逃避家庭的去处”。通过情节的不断发展,钱钟书使人物在实际生活的错综复杂中逐渐的感受出了对自我本体认知的不真实,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与实际处境的尴尬,无情的批判了人类的不自知,再一次证明了人类对自我认知能力的局限认识,发人深省,令人深思。
除了认知的“局限性”之外,在《围城》中,人物自我认知之虚假更为普遍。《围城》之题旨表明人生处处是“围城”,芸芸众生不过是一群受命运捉弄、浑浑噩噩盲目不自知的群体,既无法对自己做出合于本性的评价与定位,也不能就自己的真实人生处境进行理性的理解与判断。鲍小姐自以为在生活中如鱼得水,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从容享乐,无所顾忌,但是她却不曾想到在她不断玩弄男人的同时,她自己也成为了男人的玩物,叙事者揭示道:“她自信自己很能引诱人,所以极快极容易地给引诱了”。苏文纨自以为出身名门,优雅高贵魅力无穷,方鸿渐不啻笼中之物,可实际情形却正好相反,方鸿渐不是沉醉于鲍小姐的性感,就是倾心于唐晓芙的纯真,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方鸿渐玩世不恭、懦弱无能、盲目冲动的性格是他人生屡遭挫折与失败的根源所在,可他自己却并不知道,而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不幸都完全归咎于强大的社会异己力量的压迫和阴魂不散的霉运,因而抱着碰运气的逃避态度,转涉奔波,消极地对待人生。所以有学者指出:“情节(《围城》)只是用来强化主人公的处境,而不使他获得自由,并且不允许他的性格发展到认识其处境的更高阶段。主人公基本上是无法控制的势力的捉弄对象,然而他使自己遭受的痛苦并不少于社会给他造成的痛苦。”就《围城》中方鸿渐的自我认知情况来说,似乎的确如此,在他的人生过程中,他对自我对社会一直都缺乏清醒的认识,因而处处的碰壁,不能做出正确的合乎实际的理性的有力判断,因而处处倒霉,屡遭失败。在这里不得不说钱钟书在创作《围城》这部小说的时候,在塑造方鸿渐这一人物形象之时是有自己一定的考虑的,为了表现人物的“不自知”性,突出其自我认知能力的匮乏,因而在描写人物之时,钱先生便不允许方鸿渐的性格发展到全面的系统的理性的认识到他的本相和实际处境的理性的更高阶段,这样做目的不言而喻正是要表明人类自我认知的盲目与茫然,从而揭露出此种认知的失败正是人物人生失败的重要根源,因此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正是由于人类对自我形象与实际处境认知的不足,才使得自己自身所遭受的痛苦要比于所谓的社会的外部力量给他们造成的痛苦大的多。
摘自:本科论文www.808s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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